湘水麓山四度秋,沐露揽朝霞。
今年是母校湖南大学定名九十六周年了。我对母校的思念则更加强烈。
一九八三年夏,我以第一志愿第一专业报考湖南大学电气工程系仪表专业,当年高中的班主任老师赞许说我的学校及专业都报得好。
当时的湖南大学,还没有合并原湖南财经学院和原湖南计算机专科学校,即现在的湖南大学南校区。学校前面是湘江,后面是岳麓山,山抱水环。特别是学校后面的爱晚亭,湖光山色,相映成趣,仿佛天地之间的灵气汇集于此。学校内古木参天,鸟语花香,最是读书的好地方。
母校历史悠久,是世界上办学历史最为悠久的大学之一。校内岳麓书院创建于公元年,至今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宋代大理学家朱熹,张栻曾在此讲学;清代魏源、曾国藩、左宗棠等曾在此就读。文化学者余秋雨先生曾评价说:你看整整一个清代,那些需要费脑子的事情,不就被这个山间庭院吞吐得差不多了?
母校年正式定名为湖南大学。新中国成立后不久,应校长李达的请求,毛泽东主席还为母校题写了校名。
在湖南大学图书馆前,有一东方红广场,广场中央矗立一个毛泽东主席的巨大雕像,主席昂首朝向东方。雕像后面是石碑,雕刻着毛主席的《沁园春·长沙》,仿佛再现当年毛泽东“携来百侣曾游”的场景。
在东方红广场的东北角,有一古朴、厚重、端庄的亭子,叫“自卑亭”。那时我很疑惑,当时的大学生被喻为天之骄子,为什么要自卑呢?后读《中庸》,书中有“君子之道,譬如行远必自迩,譬如登高必自卑”,才知其寓意深刻。
没有围墙是湖南大学的特色。如果有人问湖大在哪里,估计大家都可以回答出来;但如果要问湖大的边界在哪里,或许老湖大人也不一定回答得出来。因之没有围墙,每到春季的节假日,游岳麓山的人便使校园内游人如织了;因之没有围墙,有助于我们观察、接触和了解社会;因之没有围墙,有助于我们学会开放;因之没有围墙,我们没有门户之见。但即使没有围墙,母校的教学、科研等各项工作依然井然有序。
在母校的教学北楼和教学中楼之间,有一片很大的橘园。每到秋季,金灿灿的橘子挂满枝。没有老师或学长告诉我们不可以摘取橘园的橘子。但大学四年,我没有见过有任何一个老师或学生摘取过橘园里的哪怕其中的一个橘子。
母校的老师讲课十分认真。教我们《非电量电测量》的郑舜生老师在课程接近尾声时,将所学各类传感器的原理,数学公式,特性曲线,应用注意事项用表格给我们一一列明总结,三十多年过去了,我至今仍珍存当时这份听课笔记。即使到了今天,这份表格对我的工作仍有帮助。我的毕业设计导师是李富彬老师,他当时是学校年轻的副教授,他给我们讲授《仪表电子线路》。他讲课相当生动而且详尽,电路中的每个主要元件的作用都一一为我们阐明。毕业设计时,导师带我和另一同学去岳阳一化工厂调研。调研回来不久,导师还跑到我们学生宿舍,给我送来几块钱,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们跟老师外出调研,开阔了视野,我和这位同学还抽空游览了岳阳楼,没想到导师还会有钱给我。老师解释说这是出差补助。毕业后,我回学校看望过导师,导师到我工作的城市一企业搞科研,也到过我工作的工厂。
湖大在进行知识教育的同时,特别注意学生的品行教育。学校曾在学生中开展“四自教育”,其主要内容是“今天你对得起自已吗?今天你对得起学校吗?今天你对起家人吗?今天你对得起国家吗?”,可以说是吾日四省吾身,当年这种教育确实鞭策同学们发奋读书。即使毕业三十多年了,这“四自教育”仍然鞭策着我工作和生活。
那时同学们学习都很刻苦,下午上完课或自习完后,吃完晚饭,我们又背上书包,到教室先占一座位,然后到岳麓山或湘江边散步,散步后又到教室自学,直到深夜。同学们因此成绩大都优秀。大学有的课程为考查课,老师似有不成文的规定,考试成绩在90分以上的可定为优秀,我的普通化学即为优秀。但机械制图一门,因同学们的成绩都不错,许多成绩在90分以上的都只评定为良好。
毕业参加工作后,不少同学取得不错的成绩。我们仪表班,就有工作于中国计量科学院的颜红艳同学和工作于中车株洲机车研究所的周志飞同学,他们所在的团队分别取得过国家科技进步奖。
毕业三十多年了,我还时常梦见自已回到母校学习。
离开母校的日子越久,对母校的思念越深。对母校的思念,如岳麓山,虽不高,却依然屹立;如湘江之水,虽不湍激,却川流不息,不舍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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