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南昌市的滕王阁、湖南岳阳市的岳阳楼和湖北武汉市的黄鹤楼被人们誉为“江南三大名楼”。而其中的黄鹤楼被誉为“天下江山第一楼”。可能这就是我神往已久的原因吧。现如今,借环新集团的年度的武汉采风的机会,了却我多年的心愿。幸哉!乐哉!
其实让我第一次神往是一首诗“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每当我念起这首诗时,我不免想起那时候郁郁不得志的崔颢,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挥笔洒下如此仙景的诗篇。让号称诗仙的李白都不敢如之争锋,不得已之时,只能说出了这首“一拳打倒黄鹤楼,一脚踢翻鹦鹉洲。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的打油诗,浩叹崔颢的诗太好了。随后李白只能搁笔,现在有“搁笔亭”为证。多年以后,在现在的南京写了一首《登金陵凤凰台》才找到了些许的存在感,但还是仿崔颢的《黄鹤楼》而作。
没来之前,我以为黄鹤楼只是一座楼,来了以后,没想到,黄鹤楼现在成了一所公园。公园倚蛇山而建,从外面看很气派,东门广场入口处几十米高的台阶上,一座古典门楼居高临下,气势凌人,正面上书“晴烟飞霞”,背面上书“绿水烟岚”。眼前的蛇山也不知因山得名还是因人得名,我是没看出什么名堂。从海拔高度来讲,算不上一座山,只能勉强说是一个丘陵。但从丘陵走势来想象,如蛇状,蜿蜒匍匐,静静的守在长江边上。人们常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么一个普普通通,勉强像蛇的丘陵因为多次出现在古诗词里,而又见证了无数人文墨客及达官显贵的莅临游览,才能形成独特的地域代表和文化属性。
步入公园,沿主路前行几十米,上了一个坡,来到一个丁字路口,往左是去黄鹤楼,往右是岳飞广场,广场有岳王亭以及岳飞的铜像及浮雕。但我们随导游向左而去,其实让我选择我还是会选择向左,因为岳飞我想留给“东湖”!
慢步于小道上,耳边传来导游的介绍,闲庭信步前行,在几片树叶的夹缝中,我看到了“极目楚天”四个大字。正在我疑惑,怎么不是舒同写的“黄鹤楼”吗?正在纳闷之时,导游说这是背面,"黄鹤楼"在正面。我莞尔一笑,快步绕到黄鹤楼的正前方,然而转身凝看。
在黄鹤楼前有座铜雕为龟蛇鹤,三合为一,相传大禹治水感动上天,上天派下龟蛇二将相助治水,后又派两只黄鹤体察民情,最终龟蛇二将化为两座大山锁住长江,而这两座大山分别是龟山和蛇山,仙鹤变为黄鹤楼镇住长江,这是黄鹤楼一个由来的传说故事。
但据史料查实,此楼始建于三国孙吴时期,历经千年的沧海桑田,屡毁屡建,现在看到黄鹤楼是年重建。楼址选在蛇山头。主楼高49米,共五层,攒尖顶,层层飞檐,四望如一。底层外檐柱对径为30米,中部大厅正面墙上设大片浮雕,表现出了历代有关黄鹤楼的神话传说;三层设夹层回廊,陈列有关诗词书画;二、三、四层外有四面回廊,可供游人远眺;五层为黄鹤楼瞭望厅,可在此登楼四望,见滚滚长江东逝水,见荆楚大地烟波如画。附属建筑还有仙枣亭、石照亭、黄鹤归来小景等。值得一提的是黄鹤楼里有直通5楼的电梯,跟我们同行的濮建明书记有幸坐了一回,我们纷纷投去羡慕的眼光,有种“电梯直上使人愁”的感觉!
人总是这样,不见日夜思念,但真到了,见到了,倒觉有点生疏。可能是害羞,害羞于仓促的见面;或者是害怕,害怕于那种心中的美好,会被此次相见而打破,从而产生久远的失落。现如今,置身于黄鹤楼中,零距离的接触,又不知该如何向他诉说,两面相觑,反而没有了梦中的熟悉。眼前的黄鹤楼不语,我知道这怨不得黄鹤楼,毕竟他已经诉说了太多太多,我只是他千百年来一个匆匆的过客,如长江之一朵浪花,转瞬即逝。
中间几层,我没有过多的停留,随着众人的脚步,旋转上楼,虽不语,但也要用脚步来丈量他的高度,感受他的繁华不惊,凋零不辱。不一会功夫,站在顶楼向外眺望,长江依旧,只是少了些纯朴,江城依旧,只是多了些浓妆。
伫立许久,眺望远处,遥想起当年崔颢应该是喝了点酒,才开始登楼。可能也少许了些醉,朦胧之中,看着远去的江水,举着酒杯邀请画中仙人与自己对饮。回想半生漂泊,报国无门,想起了远方的家人,才能写下旷世名篇吧。
有点遗憾的是我身后的黄鹤楼早已不是崔颢所登临的黄鹤楼。作为九省通衢的武汉,无论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军事重镇,历史上经历过多次兵燹战乱,黄鹤楼也是几度化为灰烬几度重建。而原址在武昌蛇山黄鹄矶头,在年建长江大桥武昌引桥时,占用了黄鹤楼旧址,年重建黄鹤楼时,选址在距旧址约米的蛇山峰岭上,以清同治楼为蓝本重建的。相比起崔颢所登临的黄鹤楼要高出二十多米,但因为视线内高楼林立,很多古诗中所描述的情景荡然无存,也领略不到当时的意境。像“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像“汉树有情横北斗,蜀江无语抱南楼”,像“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等等,只能一声嗟叹,徒增几分惆怅。原路返回,又是兜兜转转停停的下楼,文人骚客也罢,贩夫走卒也好,何尝不也是兜兜转转停停。只是有的人在兜,有的人在转,有的人在停而已!
黄鹤楼背面“极目楚天”的正前方,是年12月1日,武汉市为迎接新世纪铸造的“千秋礼器”———千禧钟,又名千禧吉祥钟。钟自身重20吨,蒲牢1吨,寓含20世纪和21世纪的连接之意。钟体材料为铜合金,含黄金2.1公斤,银8.4公斤,它是明朝永乐大钟以后我国铸造的最大铜钟。拾级而上,看到一对情侣正在排队准备撞钟,旁边写着收费30元/人。正当我心想撞一下收30元还是挺贵的,旁边一位中年大姐说是撞9响,还有工作人员送福哦。我便饶有兴趣留下来观看一下。只见情侣撞一下,工作人员用话筒紧跟钟声“一生平安”,第二下时“两情相悦”直到第九下时“长长久久”。讲实话,场面有些滑稽,但我又忍着没敢笑,怕是另类。倒是身边的一个中年妇女笑出声来,引得旁边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随着小插曲,我失去了观看的兴趣,随众人向山下走去,经过搁笔亭时,我走了进去。这座当年因崔颢《黄鹤楼》—诗令李白折服搁笔的地方,凭栏望去,多少烟雨竟收眼底。心中不免长叹,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来?举头凝望臧克家题写的“搁笔亭”,情不自禁的念起两侧曹禺所写的对联:“楼未起时原有鹤,笔从搁后更无诗”。经过此次一别,何时再来不知道,但我还是希望有生之年,能读到胜过崔颢《黄鹤楼》一诗的诗句!毕竟崔颢已经离我们千年之久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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