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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岳阳楼上的那千年孤影

来源:岳阳楼 时间:2022/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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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名光影,本名程光莹,山东省单县人,中学高级教师,单县第二中学语文教师,单县作家协会会员,单县党外知识分子联谊会理事。

岳阳楼上的那千年孤影

文/光影

浩浩湖湘天,茫茫洞庭水,巍巍岳阳楼。

夕阳染长须,悲风缭乱发,岁月裂袍衫。冷峻的诗人,一首短歌却悠悠地唱彻了千年;沧桑的老人,一身疾病却凛凛地凝望了千年;患忧的杜甫,一只孤舟却滔滔地涤荡了千年。

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

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

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

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

穿过历史的隧道,回到千年以前,57岁的杜甫,站在岳阳楼上,倚着楼窗,他目览吴楚,胸怀乾坤,心潮澎湃。

大唐江山,雄伟壮阔,美丽富饶。山,巍峨绵延;水,蜿蜒长流;天,广袤无垠;的,沃野千里。开元盛世,四海独尊;威武大唐,泱泱华夏。当年的杜甫,少年才俊,19岁游山西临猗。20岁漫游吴越,历时数年。24岁时,到齐赵平原,作第二次漫游。杜甫登山涉水,高歌游猎,他太爱祖国的山河了,对浩渺无际的洞庭水,对巍巍耸立的岳阳楼,他早就心向往之,一句“昔闻洞庭水”写出了他对湖湘的朝思暮念。昔日的遗憾,充塞在身后深深浅浅的足迹里。“今上岳阳楼”,圆梦时大约应是喜不自禁、美不胜收吧?今朝的如愿,激荡得他泪泉奔涌。

心系大唐、心念苍生的杜甫半生颠簸于仕途。

天宝五年,34岁的杜甫来到长安,想谋得一个官职,有所建树。第二年,他参加了玄宗诏天下“通一艺者”的考试,由于李林甫编导了一场“野无遗贤”的闹剧,所有“考生”全部落选,杜甫也难逃折翼的命运。为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杜甫不得不转走权贵之门,投赠干谒,歌咏乃至吹捧当权者,自荐乃至推销自己,却并无结果。天保十年,39岁的杜甫于玄宗举行三个盛典之际,写了三篇“大礼赋”进献,深得玄宗的赏识,然而又因为李林甫终没得到一官半职。天宝十四年,43岁的杜甫被授予河西蔚,他不愿任此小官,故朝廷将他降职,命他负责看守兵甲器杖,管理门禁锁钥。此时的杜甫,已困顿在长安十年之久,为了生计,也只得领此薄俸。这年十一月,杜甫回家省亲,刚进门就听到哭泣声,原来是小儿子饿死了。

满怀憧憬去长安,执意求官整十载,结果却是新伤旧痛堆满怀。真乃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正如昔日对洞庭水的渴慕,期盼值已涌至峰巅,今日登临岳阳楼,真的就收获满满、如愿以偿了吗?于岳阳楼上,凭轩眺望,满湖的洞庭水,满眼的苦恨泪,滔滔往事汹汹而来,涌堵在心海上,翻滚出目眦间,“涕泗流”的场景让人感怀,让人慨叹。

曾几何时,为谋得官职,硬着头皮去唱赞歌;曾几何时,为踏入豪门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充当“宾客”;曾几何时,为获取少得可怜的资助,陪达官贵族诗酒寓游。“昔闻洞庭水”,可杜甫再也不是那个家境优越、过着较为安定富足生活的少年了,再也不是那个优游八方、无忧无虑的才俊了。长安生活的过往,为生计而沉浮于俗流,多少酸楚如鲠在喉。“今上岳阳楼”,眼前满湖的洞庭水,如流进心海的泪,怎能不让他触目伤怀。

行走在长安的大街上,身边奔来多少匆匆的行囊;漫步在京兆的小巷里,身边走来多少奔波的脚步;寄居在皇城的客舍里,身边涌来多少想走出寒门的游子。杜甫的足迹走在贫乏穷顿的里坊街巷,结交了不少和他一样贫穷的朋友,较为广泛的接触了底层劳动人民,才有了“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的深情。如今虽登上岳阳楼,抚栏眺水,在内心未尝不在吟咏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悲歌,他哪还有什么登临的兴致?生活的艰辛,现实的残酷,只能让他望洞庭而老泪横流。

天宝十四年十一月,安史之乱爆发。历史的洪水将玄宗荡出长安,一个潮头将他冲到四川成都。杜甫充其量也只能算作洪流中的一条浮萍,当然也不可避免地被随波冲走,杜甫的家被迫搬到鄜州羌村避难。但他心系大唐,听说肃宗在灵武即位,不顾千里之遥,“勤王敢远道”,44岁的杜甫,一心想着尽力于王事。不幸的是,途中被叛军俘虏,押至长安,和被俘的王维关在一起。往事不堪回首。然而,现实更残酷,如今“戎马关山北”,北方边关又起战火,吐蕃侵扰宁夏灵武、陕西邠州一带,逼得他又不得不想起当年被拘押在长安将近半年的时间里看到的一幕幕:庄严整饬的京城被战火碾压得一片狼藉,生灵被涂炭,城破草深,荒凉不堪。今登岳阳楼,怎能不忧国运、患大唐?“凭轩涕泗流”,迎着湖风的诗人,拖着病体的老人,颤巍巍地站在岳阳楼上,登楼的“喜悦”被“关山北”侵略者的铁蹄无情吞噬。

安史之乱是人祸,乾元二年夏天华州的大旱是天灾,污浊的时政又是人祸。灾难深重的百姓已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哪还禁得住这天灾人祸轮番摧折?杜甫看在眼里,痛在心中。“满目悲生事”,“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存者无消息,死者为尘泥”,于是他大声疾呼:“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如今57岁的杜甫,登上了心驰神往了几十年的岳阳楼,看到了“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的壮丽山河。然而,大唐已支离破碎,百姓在受苦受难。洞庭湖烟波浩渺、壮阔无垠,徒增他的悲慨。是啊,“乾坤日夜浮”,天地日月全都沉浮于这茫茫洞庭之上,连那一桩桩辛酸往事、一个个苦楚旧梦,都沉浮在这悠悠的洞庭水里。看到了,那道闪闪的微波是他饿死的小儿子在哭泣,那条浅浅的细浪是抵万金的片片家书,那簇粼粼的水花是戍守邺城的“三男”的哀号……

这时的杜甫,身患肺病、风痹,右耳已聋。或许是心电感应,或许是思乡心切,大理三年正月,他自夔州携带妻儿,乘舟出峡,先到江陵,又转公安,漂流湖湘,以舟为家,居无定所。年底,正值隆冬,漂泊到湖南岳阳,泊舟岳阳楼下。“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登楼眺望,心中却挂念着故乡。脉脉洞庭水,就是他茫无际涯的乡愁。以前,他曾多次和舅父、表弟等亲人相遇。可如今,别说见到人了,连一字的书信也见不到。自己寄出的信也石沉大海。

洞庭水有多少,杜甫的愁思就有多少。怀乡,思家,挂念亲朋,心系故乡,但求安居。他牵惦着妻儿,牵惦着石壕村的老妪、老翁,牵惦着征人游子,牵惦着流离失所的百姓,牵惦着边疆,牵惦着朝廷,牵惦着风雨飘摇的大唐。岳阳楼上凭轩眺望的杜甫,心里有着数不尽的牵绊。他想拯救所有的人,去“关山北”守边护土。然而,这些“壮怀”也只能激荡在胸中而已,只能随横流的“涕泗”洒在洞庭湖里,只能随着长风飘飞在岳阳楼上,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两年后,又一个隆冬,杜甫在由潭州往岳阳的一条小船上长逝,时年59岁。然而他的魂魄已经飘飞到岳阳楼,那孑然一身伫立的孤影就这样千年恒久地立在岳阳楼上,那无边无底的亘世愁思就这样千年悠远地荡在洞庭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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