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之毒症,需乡土来治。
久居闹市,心向乡土。
带野花,携村酒,烦恼如何到心头。谁能跃马常食肉?二顷田,一具牛,饱后休。——马致远《叹世》
不知当世几人有此愿?
且发一问,诸公来想——是庙堂之人更向往江湖之远,还是江湖之人更向往庙堂之上?
命里无有莫刚求——马致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范仲淹范文正公曾经在《岳阳楼记》中有名言: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其意等同于,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
不因为身边的琐事而悲喜,不因为不名一文而悲喜。
是在上海陆家嘴超豪华写字楼工作,或者是在乡村小道做个驿站的公务员,也并无高低贵贱之分。
范仲淹庙堂有病
背后的逻辑,在现实中反映的也足够强烈。
都市有病,造成都市的人有病。这病并不轻。
契诃夫他们从来冠冕堂皇,假笑假哭,不知言语之无趣,不知人情之冷暖;
他们从来蝇营狗苟,为升职加薪而倾轧彼此,为股市升降而呼天抢地;
他们从来趾高气昂,高声快步,人群闹市中电话中,高喊着动辄“上亿”的“项目”;
他们敏感脆弱,如同契诃夫笔下的小公务员,上级或者客户打个喷嚏,足够他们哆嗦两天;
他们卑微可怜,深夜走入拥挤的住宅区,吃着没有尊严的晚餐,背负着离谱的房贷。
他们有病,而且不止是癣疥之疾。
治病良方,山中一夜雨
常说,雨后的竹笋、新采的茶叶、冰凉的山泉都是治病之良药。
我看此事并不假,不然为何一到休息日,出城的车辆比上班高峰还要拥堵?
山中一夜雨,一个满心焦虑的人,躺平了,合上电脑,关掉手机,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想。
就这样,静静的接受着最高明的大夫的治疗,结果呢?
将军舒眉了,谋士自侮了,君王息怒了,英豪冷静了,侠客止步了,战鼓停息了,骏马回槽了,刀刃入鞘了,奏章中断了,敕令收回了,船楫下锚了,酒气消退了,狂欢消解了,呼吸匀停了,心律平缓了。--余秋雨《雨夜诗意》
山中一夜雨贾政的归农之意
《红楼梦》第17回,贾政带着众清客前往大观园,当稻香村呈现在贾政眼前时。稻香村景致书中有云:
倏尔青山斜阻。转过山怀中,隐隐露出一带黄泥筑就矮墙,墙头皆用稻茎掩护。有几百株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里面数楹茅屋。
此情此景,贾政说:
固然系人力穿凿,此时一见,未免勾引起我归农之意。
贾政游大观园当贾政一行走至潇湘馆时,潇湘馆景致书中有云。
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间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
贾政又说:
若能月夜坐此窗下读书,不枉虚生一世。
潇湘馆陶渊明归去来兮
还记得《归去来兮辞》么?
都市的职场复杂森严让陶渊明满心倦怠,而农家的自由简单却让他重获新生。
他需要那养家糊口的五斗米,更需要彩彻区明虫鸣鸟叫。
所以他离开了庙堂,轻舟穿过万重山,回到了可以悠然采菊的南山之下。
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园日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策扶老以流憩,时矫首而遐观。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珍馐万种,不若莲蓬一口
都市中的人病了,他们可怜,他们焦虑,他们渺小,他们无助。
求求这清新的乡土,随着清晨的微风,为他们带去一点点生活的生机。
上海中心,巍巍峨峨笔者看来,陆家嘴的上海中心,摩天大楼,傲然俯视黄浦江上海滩,雄踞资本世界之巅,却不若:
小小竹排游江中,半江瑟瑟半江红,独立船头闲似鹤,有人邀我吃莲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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