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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人间草木,以寻常物见真情,于人

来源:岳阳楼 时间:2023/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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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好处,平生不整人。写作颇勤快,人间送小温。或时有佳兴,伸纸画芳春。草花随日见,鱼鸟略似真。唯求俗可耐,宁计故为新。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君若亦欢喜,携归尽一樽。

以上是汪曾祺做过的一首诗,见于《人间草木》这本书的序言中。序言是汪曾祺的儿子汪朗所作,说了些他老人家平日里的趣事逸事。大多关于《人间草木》中的文字,也少有涉及汪老的生活日常。

作为当代著名的作家、散文家、戏剧家的汪曾祺,是孩子们口中的老头。人如其文,文如其人,他的文字干净通透,为人亦是如此。作为一家之长的汪老在子孙辈面前和蔼谦逊,而将这种态度运用到文字当中,我们看到的便是他对自然的尊重、对生活的热爱。

“写作颇勤快,人间送小温。”这句话我们可以到汪曾祺的文字当中去验证。在他的笔下世间最为普通的细微之物,无不平中显奇,淡中有味,一草一木皆有情。通过他的文字,我们得以越过俗世悲欢,体悟人间草木的温情与灵性。

草木有心,汪老有情

汪曾祺在《人间草木》中,写凡人小事,记乡情民俗,谈花鸟虫鱼,但最深入人心的还属其中的人间草木、世间风物。

在《人间草木》的小品文中,最先打动我的是“秦老九点豆子”那件事。说“懒媳妇种豆”,是因为豆子不需要精心管理,任其自由生长就行。而秦老九点完豆子,还剩一把,懒得带回去,便随手掀开一块石头,把豆子撒到石头下面。结果——

豆子发了芽,一群豆芽把石头顶起来了。“咦!”刹那之间,秦老九成了一个哲学家。

还有关于山丹丹花的描写——

“十三年了?咋知道?”“山丹丹长一年,多开一朵花。你看,十三朵。”山丹丹记得自己的岁数。大山深处全是山丹丹,开七朵花的、八朵花的,多的是。“山丹丹花开花又落,一年又一年……”这支流行歌曲的作者未必知道,山丹丹过一年多开一朵花。唱歌的歌星就更不会知道了。

还有,不管人们如何评价,自己非要香得痛痛快快的栀子花——

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还有,尽管身上勒着铁蒺藜,但仍然顽强生长,愣是把铁蒺藜包进树皮里的柳树——

铁蒺藜勒得紧,柳树长大了,把铁蒺藜长进树皮里去了。兜着铁蒺藜的树皮愈合了。鼓出了一圈,外面还露着一截铁的毛刺。有人问:“这棵树怎么啦?”一个老人说:“铁蒺藜勒的!”

还有让作者惋惜的名为“狗心”的腊梅;还有边散步边捡枸杞子的童心未泯的老人;随养蜂人四处飘荡的年轻漂亮的四川妻子;等等。通过这些文字,我们感受到作者的眼明心细,幽默、别样的表达方式,以及对待自然风物的浪漫情怀。

汪朗说,老头写花草,也爱花草。有人把老头定义为中国最后的士大夫,可是这个“士大夫”却实在没过上几天士大夫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一辈子遇到的磕磕绊绊倒是不少。

但是,尽管如此,我们从汪老先生的文字中却始终看不到“不幸”的影子,或是悲哀的腔调、凄凄惨惨的情绪。反而,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全是轻松的话语,美的意境。

其实,很多有关“草木”的文字,都是汪曾祺当年在山里、田里劳动,接受“右派”改造时所创,但繁重的劳作和艰苦的环境并没有改变他的乐观心态和轻快笔触,用他儿子的话来说:“这个老头儿,即便是在倒霉的境况下,写出的东西还是很轻松,很有味儿,还带点儿幽默,真是不可救药。”

此外,汪曾祺先生不但写花草,又时还画花草。他虽不是画家,但我们看到他的字画却如他文字般洋溢着淡雅的情调,同样深得人心。

他曾说过,我要不是读了西南联大,也许不会成为一个作家。至少不会成为一个像现在这样的作家。我也许会成为一个画家。如果考不取联大,我准备考当时也在昆明的国立艺专。

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汪曾祺当真不是读了联大而是艺专,也定是一位出色的画家了。因为一个人是否有所成就,在很大程度上源于他的性格、心态、执念和喜好,而这正是汪老先生所具备的。

江山如画,行者无疆

在《人间草木》中,有一些文字是汪曾祺先生行旅在外时的所见所闻,他将其冠以名曰“行者无疆”。

在这里,我们看到汪老曾到过的地方,新疆、湖南、云南、四川、福建、美国等等。其实,如今人们生活条件大多很好,交通又便利,如汪老到过的这些地方很多人都去过,有的甚至早已走遍祖国万里河山、足迹遍布全球。

但是,在人与人的“去过”之间,往往存在很大差别。而一篇形似“游记”性质的文章也大不相同。

首先,汪老的游历大多是短时期居住,求学或工作需要,而就算纯粹赏玩,也不会如我们那般匆匆。比如,他说起泰山。登泰山想必很多人都登过,一上一下至多两天的功夫算完,而汪曾祺先生一行人则是在山上一呆就是七天,且不是第一次去。

当然,作家朋友游山玩水,之于读者最大的受惠就是有文章可读。汪曾祺先生的游记不同寻常,他的主旨不全在写景状物抒情,更多的在感受。自己的看到的、想到的,以及前人们提到过的,等等,在他的文字中都多少有所涉及。

大家可以一读《湘行二记》中他写的《岳阳楼记》,期间讲到了许多人、事、景物、历史,有诗、有楼、有长江,还有“波”和“涌”的区别。文章不长,读来却实在收获颇丰。

还有,汪曾祺先生明快、幽默的写作风格,在游记中尤显风趣。同样是《湘行二记》,写有《桃花源记》,其中有两句颇为好笑——

有一位原来也想和我们一同来看看桃花源的同志,听说这个桃花源是假的,就没有多大兴趣,不来了。这位同志真是太天真了。桃花源怎么可能是真的呢?《桃花源记》是一篇寓言。中国有几处桃花源,都是后人根据《桃花源并记》附会出来的。先有《桃花源记》,然后有桃花源…………如此而已。因此不少人来看了,都觉得失望说是“不像”,这些同志也真是天真。他们大概还想遇见几个避乱的秦人,请到家里,设酒杀鸡款待他一番,才算满意。

这一段,作者讲了他们所探访的“假的桃花源”与陶渊明那处“真的桃花源”的异同之处,赏玩中自有一番风雅别致,却又时时抱有清醒释然的态度。

星斗其文,赤子其人

想必很多人和我有同样的感受,读汪曾祺的《人间草木》除了他笔下的草木春秋外,同样牵动人心的还有那些关于西南联大的文字。的确,很多人心中都有一份“西南联大”情结,那一段岁月在太多人的心中停驻。

我们都知道,当年日寇南侵,清华、北大、南开合成临时大学,在长沙少驻,后改为西南联合大学,迁至云南昆明。

沈从文、闻一多、金岳霖等人,是汪曾祺在西南联大时的教授,汪曾祺的写作师承于沈从文,书中讲了很多沈从文先生当时给学生上课的情形。他独到的教学风格、对学生好的作品的爱惜,以及甘心为之付出的精力、钱财,让汪曾祺铭记在心,感慨不已。

当然,还提到了当时治学条件、生活条件的艰苦,实时的动荡,特别说了“跑警报”一事。文章中,提到了“跑警报”之名的由来,以及“跑警报”时人们做过的诸多事情。明明是事关生命安危的大事,却因着警报的频繁,被昆明人拿来作以调侃,落在文字当中也是添了些许趣味。

可能是因为当时特殊的外界环境,学校的纪律并不太严。汪曾祺往往选择性的去上课,剩下来的时间随心所欲、乱七八糟地读书。他说,他不是一个好学生,很多课不去听,去泡图书馆。整夜的泡,鸡叫时方回宿舍睡觉。

但,无论怎样,当时的西南联大是国家的最高学府,学生们也都珍惜特殊时期的学习机会。而教师也几乎是国内最有名的教授。汪曾祺在《新校舍》一文结尾时说的一段话,道出了西南联大在特殊时期行特殊教育而得的特殊成果——

有一位曾在西南联大任教的作家教授在美国讲学。美国人问他:西南联大八年,设备条件那么差,教授、学生生活那样艰苦,为什么能出那样多的人才?——有一个专门研究联大校史的美国教授以为联大八年,出的人才比北大、清华、南开三十年出的人才都多。为什么?这位作家回答了两个字:自由。

结语

汪曾祺的《人间草木》,这次我是重读,但我仍会再读。很显然,一部好的作品是值得我们一而再地品读的。

就像这本书封面文字所说的那样,汪曾祺先生的文章,即兴偶感,娓娓道来,于不经心、不刻意中设传神妙笔。行文似百转千回的水道,行于所当行,止于所当止,自由自在,自适自然。

如此的好文章,正是我们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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