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岳阳楼,相信我们并不会感到陌生,中学的时候很多人都学过范仲淹的著名散文作品《岳阳楼记》,其中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激励了后世无数仁人志士。其实,古代写岳阳楼的作品还是很多的,比如下面这一首张孝祥的词作。
张孝祥是南宋著名的豪放派词作家,他生平多次经过岳阳楼,和岳阳楼有着极深的缘分。乾道五年三月,张孝祥请假回家侍奉父母,获准后便沿江而行,但是途中却因为天气原因,滞留了几天,而滞留的地点,便是在岳阳楼附近,于是孝祥有感而发,写下了下面这首词作。
水调歌头·过岳阳楼作张孝祥湖海倦游客,江汉有归舟。西风千里,送我今夜岳阳楼。日落君山云气,春到沅湘草木,远思渺难收。徒倚栏干久,缺月挂帘钩。雄三楚,吞七泽,隘九州。人间好处,何处更似此楼头?欲吊沉累无所,但有渔儿樵子,哀此写离忧。回首叫虞舜,杜若满芳洲。
词的开头两句,便已见不凡气象。作者从自身出发,表现了自己江海漂泊、怀才不遇的感慨之情。“倦游”是仕途不得意而想归隐的意思,张孝祥曾经多次提及过这种感受,曾经写道:“田间四时景,何处不开颜”?作者此处以这样的笔触开头,直接尊定了全词的沉郁气氛,并使得境界上变得阔达起来。
接着写这次归途中,来到岳阳楼的事件,并描绘了登临岳阳楼远眺的美景,“日落君山云气,春到沅湘草木,远思渺难收”,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斜阳照在洞庭湖面上,波光粼粼,沅湘水交界处的岸边,草木葱翠,湖中的君山也被雾气所萦绕。作者看到这样的自然美景,内心思绪翻腾,久久不能平静,直到月上楼头,“徒倚栏干久,缺月挂帘钩”。
下片开始又突然笔锋一转,描绘岳阳楼的宏伟气势,“雄三楚,吞七泽,隘九州”,其万千气象,尽于此九字中!由此,而引发了作者对于古往今来人间悲喜的一种莫名感慨,想起了屈原的一腔爱国热情,最终只换得自沉汨罗江的结果,作者凭吊屈原,却不知所往,看到的只有“渔儿樵子”,与作者共同哀悼屈原。
词到最后两句,作者想起自己这次归乡,其实犹如贬官,又想起屈原,想起自己的壮志难酬,其内心的无限辛酸,无限忧愁,全都爆发了出来,于是作者只好借助笔触,抒发自己的无限忧愁和凄凉之情,“回首叫虞舜,杜若满芳洲”,以景结情,余韵非常。
张孝祥这首词,写登临岳阳楼的感受,上片主写岳阳楼之景,下片主要抒发怀古伤今之情,语调悲切,伤感见于言语之外,又联想起屈原事迹,引人无限愁思,最终带给我们极其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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